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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上花开卷一、君子之交淡如水,相逢一笑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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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我是一个职业作家,素来喜欢写着淡雅的文,竭心穷智的去创造一方方纯洁的世界,用我的笔尖云开一朵朵文字之花,赠我的读者美的感受。我自七岁时候开始写文,如今已至立冠之年,在文学一途已步入正轨,在圈内也有一点小小名气。承蒙文坛前辈们的照顾,写的文还有杂志收录,每月能靠自己的稿费养活自己。前一段时间也是运气,写了一篇长篇小说,依着协定,稿费一万元应经到账,版税另结。心里难免欣喜,遂一大早即骑着自行车去取钱买点好菜回来庆祝,顺便看书薪已付恰了没。

为何会骑一辆自行车,并不是我没有坐公交的钱,而是另外有着缘由。日日夜夜里,每日面对着一大堆文字,心是静的,人是静的,唯有思维在天马行空,于时空的交界线里穿梭,身子难免会弱起来。我深信骑自行车能锻炼身体,而我,素来是比较爱惜自己身体,如她所言,我的身体亦是她的,也答应了好好去爱惜。且我喜欢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里寻找自己纯真的回忆,拾取伫留在街巷砖瓦里留下的时光碎片,似每个角落里都有着过去的影子。

我的她有着一个秀气而简约的名,米丽,如名一般,她生的清丽宜人,清凉无汗。面容娇好,长如柳叶的眉下一湾碧水一般的眸子,深深地注视着你,便能感到身边的空气一点点被净化了般。圈内文友曾赠她以二十几字,乃是:其素如何,一点清莲随净雪,唇绽如花,质美如兰,榴齿含贝,玉指掩面还含羞。也是几辈子的运气,这么好的女孩子竟被我遇到,还如此爱怜着我。我曾戏言问她如何倾心于我,她笑言着只因我的文字美的让人心醉,所以想呆在我的身边,一辈子看着我的素净文字。我那时不由失笑,这个小傻瓜。为了能让我看更的书,她聘了市图书馆**员,也因此薄有收入,再加上我每月都有一定稿费,两人倒也不惧没有经济来源。她前段时间加了班,近几日都调成休息日,我便考虑着取了钱,带她出去度假放松。

时值秋仲,温阳自天上画下,湿湿黏黏一地。秋光下,市中心旁的湘江有着独特的美韵,不免停车伫看了会。但见江上几叶扁舟浮着,上有垂钓者,在阳光下静静坐着,待愿者上钩。江堤的柳斜风下舞着垂丝,米白淡黄的野菊异芳在那里绽着,如一个个秀气的精灵捧着娇小的圆盘。空中浮着淡淡的香味,熟悉而恬静,细寻出处,原来是自己头顶的桂花一点点似米粒一样悬着,风摇着散着香味。形形**的人,立在河堤上,或相偎相依,或手里持着线追逐风筝,或带着宠物慢慢行着,珍惜着秋日里的温暖。

将一切办妥之后,我的自行车前的篮子里装了菜食,还有一个仿青瓷双鱼绣珠瓶,因其素雅,恰米丽又缺一个花瓶,便买了打算赠她。一路上骑骑看看,不觉间已到了家门口。我悄悄开了门,打算给她一个惊喜,一看,人不在大厅了,想是在书房里。一入书房便浸入一方淡淡芳香的世界里,沁人心脾,却看到窗前的米兰正开着。果不然,她正懒懒的伏在窗前的书案上,旁边一本书半开半盒,临窗的帘早被她结成蝴蝶结悬在那,如两只巨大的蝴蝶被时空禁锢住了,似只为不打扰了身边的美人。我临近一看,她却早睡熟了。且折了一枚素白的米兰花瓣,轻柔的刮着她那似玉的鼻翼间,她微微的拱了拱鼻,微微的挪了挪手。阳光正映在她的脸上,她的脸本就素洁,肤质上等,在阳光下更丽,如一块上好的玉,陈在那里。我怜爱她睡时的朦胧娇态,心中淌着丝丝温柔,俯了身静静吻她的额。

温热的接触,许是惊醒了她。她缓缓睁开双眼,如一朵睡莲,淡紫的梦一刹那释放着醉人的光晕。夹着一丝淡淡的喜悦,她道:“你回了。”她的声音懒懒的,带着丝丝暧昧与诱惑,一双眸子看着我,似要将我溶入双眼。我来不及思考,便重新将唇印上了她的唇。炙热的气息,温暖的口舌交织,吻得时候,灵魂似不断的被温水浸泡,温暖舒适。

她的脸上浮着浮着红霞,似隔了层粉红薄纱,含着嗔羞,双目含波,似受了无尽委屈。我呵呵一笑,刮了刮她的鼻,拾起案上的书,却是一本宋词。半搂着她,笑看去,却是:瑶草一何碧,春入武陵溪。溪上桃花无数,花上有黄鹂。我欲穿花寻路,直入白云深处,浩气展虹霓。只恐花深里,红露湿人衣。

我笑她:“小米粒莫非思春了?”

她盈盈含着笑,温柔道:“醒来也是无事,倒不如看看书充实自己。”

我捧着书,赞许的看了看她,然后翻了一翻。这本宋词是我几年前便收藏了的,初学宋词时,即被里面的词韵所吸引,遂深陷其境,爱不释手。这是对我影响力比较深刻的书了,对我的写作风格有着莫大的影响,不过后来因为读书渐丰,便将它搁在了书橱了。不想今日被米丽抽了出来,咋见还似初识,我抚了抚书面,慢慢的翻阅。待到翻到《明月几时有》一节时一张彩色照片却浮在眼前。

照片的背景是秋阳下的一棵似火红枫,照片中的人闲适的立在那里,眼里夹着的散懒如被搁碎了的阳光,些许长发恰到好处的散在他的额前,与他睫毛相连,他不羁而清俊的面容下隐藏着深深地倦意。这些,正如我初见他的样子,那个在我生命里萍水相逢却对我影响莫深的朋友。照片的背后,书着几个霸气凌人的钢笔字:蓝田县湘竹镇竹山村6组9号,沐成。

米丽略带着惊讶道:“呀!还有张照片,我怎么没有发现呢?呵,这是你的朋友?”

“嗯。朋友,亦师亦友。”我坚定道。

2

突然间,似谁持了根竹纤,在我的记忆里翻织成缎,缎上淌着的是绵绵过往。

那时我正值初入文坛,下笔间还带着稚气,有着初生牛犊惯有的傲气,仿佛会写一篇诗词便是莫大的才气,可以与谢安比肩,太白媲美了。这也正应了老人间的一句话:一桶不响,半桶乒乓。那时,恰又在一文学网上入驻,飘飘然的发了首诗:芳纯枝枝存世间,香魂但引万蝶飞。桃花一笑迎春风,瓣散香凝红尘泪。我深以为妙,却不料一上午便有人评道:“蠢蛋,最后一句竟被你写成那般模样,为何不改成“桃花一怒笑春风,瓣散香凝红尘泪。”我一读,果然,他仅改了几个字,便生生将我的诗增了几个境界。我一看评论者,却是一个叫做沐成的人。

我悄悄按他的建议改了诗,却不去理他,因为在我看来,也许是他一时灵感所致。而后我每发文,他总是在一旁谩骂,但是他骂的却又都是我文字里的缺失。因为骂得粗辱,我不免恼羞,但心里却越发佩服着他,心里也好奇着这样的一个人物到底有一番何风采。

终于约了他出来,原来,他竟就在我所在的城市。初见的地方是“德邦咖啡厅”,德邦咖啡厅是一家中式咖啡店,有着独特的企业文化,是于我一贯喜欢的场所,觉得里面布置优雅,环境清静,也是一谈事的好去处。约的是临窗的位置,下午3点。我到时,却发现他已坐在那里了,斜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。他竟如此入神,我坐在他对面他却毫不知觉。出于礼貌的,我问道:“您好,请问您是沐成先生么?”

他上身衣着一件衬衫,却只系了最下的两粒扣子,露着胸口的肤肌。清俊的面容告诉我他与我一般,一个拥有着芳草年华的年青人。他的表情是极其散漫的,含着一股于世不容的傲气,他的眼神里有着空洞的落寞,却在这无穷的空洞里面有着一丝光亮,似秋后篝火燃尽后的最后一丝红星,但折不出我的光影,只叹一句:“‘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’。今夕何夕,佳人何处?”

不知所云,我继续问道:“您好。您是?”

却不料他一起身,也没看我,自顾自的走了几步,然后转身道:“嗯。”说完,又扬长而去。

于他初见时的无礼,我不以为芥蒂,倒是颇觉得他不凡,身子与他的故事隐在层层迷雾里,逗人去探。大概是已见了面的缘故,也算真正认识了。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好转,我的文哪里写错了也不骂,只好心提醒,我亦深感其德,不胜感激。如是过了月余,他突然在QQ上留言:“朋友,明日上午十点咖啡厅见,续我们未完的一场畅谈。”

初看时,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,再看时一抹淡淡的喜悦早上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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