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一 梅亭得趣

正如那个发明“床夹”的木工所言“男人都是坏心的”。李梅亭的行为也验证了这一点，本来吝啬小气的李梅亭，却经常在镇上花钱买春，因为李梅亭每周都要去一次，每次花销20元，别以为买春的价格有多么便宜，那时的20元至少也相当于前世的几百元钱。由于每星期都要去那里混，自然就与有些姿色的凤流鸨娘混得很熟，有时还摸摸捏捏地揩油，可巧鸨娘的老公知趣地死了，李梅亭就与鸨娘成了无情而有情的人。

梅亭在卖春女闲暇的时侯，经常在她们身上获得乐趣儿，鸨娘也难免与富家客户勾三搭四，两人就互不干涉、相敬如宾地做起了露水夫妻，李梅亭等于省下了买春的钱，他由每周只去一次变成了每周去五次，周六和周日李梅亭也会主动“加班”，帮助鸨娘对卖春女进行“管理”，没有男人是压不住场面的。在这段时间里，五十多岁的李梅亭老当益壮，与三十八岁的鸨娘过得有滋有味，还与卖春女相处得极为融洽，这也许是管理学的成功。

“爱情”与“情爱”虽然只是文字的顺序变化，意义却完全不同。爱情是指双方互爱，情爱却是指两人性合，由此可见汉文化的博大精深。赵辛楣与苏纹纨是双方有情，算是爱情。高松年和余罗芳只是单方有意，经过阴谋才得逞，只能算是情爱。李梅亭与鸨娘却是双方互惠，当然算是性合。好人不屑于单相思，常人止步于单相思，坏人施谋于单相思。感情纠葛是人类最复杂的纠纷，这些家务事被称为“清官难断”当然有其合理性。

春院里昨天来了个绝色姑娘，姿色属于上乘，还带有些书卷之气。就好比大学里来了个世界名牌大学的博士，肯定要当系主任的。春院里可不叫系主任，而是称为“头牌姑娘”。负责压场子的李梅亭，对这位新来的“头牌姑娘”阿馨早有了觊觎之意，只是害怕鸨娘跟自己翻脸，暂时不敢有太明显的引诱和挑逗，但他的目光早已把阿馨姑娘的内衣穿透了。。

“头牌姑娘”的招牌挂出去好几天，很多客人看过后，却没有人摘牌。鸨娘不认为自己要价太高，也不认为“头牌姑娘”的资质不行，却认为“头牌姑娘”太冷艳，也不会哄男人开心。于是她就大骂“阿馨是个花瓶——经看不经用，言外之意是想逐客。李梅亭认为机会来了，他就去问阿馨“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去？我可以替你找条出路，我是大学里的教授”。阿馨就说“我也是个大学生，受战事影响辍学回家，谁知回到家后，家人也逃难走了，我与家里人失去了联系，才流落到这里，自己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儿，当然不会哄男人，我到这里来也是骗口饭吃的，心里实在不想接客，所以我就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”。说着就哭了起来。李梅亭就问“那你叫什么名字？学的什么专业？毕业了没有”？她说“我叫鲁淑馨，读的文学系，差一年毕业，只有一张肄业证书”。季梅亭就说“我是文学系教授，倒可以帮鲁小姐一下，但是我需要些时间，才能做到推荐成功。你要暂时在校外租房子住，开销由我负责，每天我都会去看你的，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”。鲁淑馨认真想了想，虽然觉得不妥，自己却别无选择，只好同意了这个建议，她希望李教授推荐自己去学校里工作。鲁淑馨说“就算做不了助教，哪怕做个校工也愿意，只图有口饭吃”。这正好让李梅亭满意，李梅亭想：房租才二十块上下，吃的从饭堂里买些饭菜就行，自己可以控制鲁淑馨，于是李梅亭就满口答应了她。

为鲁淑馨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，与我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。小屋子不大，显得很破旧，李梅亭不想多花钱租房，他不懂爱情和情爱，他只懂得性合。既不打算给淑馨钱，也不打算给淑馨名份，只让她糊口，再向她索取。他认为：房租和饭食不要太好，凭她与自己的交情，还不值那么多。李梅亭是有所参照的：在来三闾大学的途中，他对孙柔嘉说了那么多挑逗的疯话，孙柔嘉有病时，他却连一粒药都舍不得付出。他认为：柔嘉与自己的交情，还不值一粒药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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