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 曲院人才

曲院的大四学生毕诗雅也报到了，我把她的哲学底子夸张地报给了赵辛楣，辛楣却连看都不看，直接写上助教就要报给高校长。我拉住辛楣说“让她做讲师吧”。辛楣奇怪地看着我说“你让孙柔嘉怎么想？柔嘉有大学英文系毕业证，诗雅只是哲学系二年级肄业证，曲院也只读了二年时间，往哪边儿靠，她都比不过孙柔嘉，报上去也会被高松年降等处理”。我一听原来职称这么严格呀？只好做罢。哪知辛楣却突然说“把她叫来，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学生”？毕诗雅进来后，辛楣只看了一下不说话，转身就走了，我正奇怪呢？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校长室的批复。我想：难道连助教也会驳回？

到了晚饭时，辛楣走进来对我说“曹主任，走，到外面吃饭，你来做东”。我听着不像辛楣的一贯凤格，辛楣经常说的是“我来做东”。也没多想就跟着出了学校，刚走到一半路，辛楣突然抓住我说“你讲老实话，你是不是看上了毕诗雅”？我赶紧大声否认说“绝无此事”！辛楣就掏出批复举给我看，只见上面写着：同意毕诗雅担任讲师。落款是：高松年，后面是年月日。辛楣继续说“你给我看清楚了，这是高校长的亲笔批复，我交给你，你再交给毕诗雅，毕诗雅只要往会计室一送交，她就成了大学讲师，你今天不说老实话，我就建议高校长收回成命”。

我想：赵辛楣真会开玩笑。就说：“我才认识她一天，最多是有点儿好感，怎么能说看上她了呢？如果叫她知道了，还不把你和我骂死吗”？辛楣笑了：“这才叫真话”，赵辛楣把批复交给了我，就说“走吧，今晚咱俩要喝个痛快”！

喝酒的时候，我问辛楣“你是怎么让高松年同意的”？辛楣喝了一口酒说“找理由：为扩大曲院积蓄人才，我强调了她的艺术才华”。又说“孙小姐也被我报上了讲师”。我说“高校长可真看重你呀”！辛楣说“也就是这几天而已，等正式开学，我和你就平起平坐了”。我不相信地说“那怎么可能呢”？辛楣说“这你就不懂了，高松年让我交办的事儿，都是难办的事儿、也是得罪人的事儿，有了利用价值才看重我，开学后还有什么利用价值”？接着说“刘东方的妹妹刘丽芳也到你们哲学系上班，我也给她报上了讲师”。我一听就奇怪地问“这又是用什么理由报上去的呢”？赵辛楣笑着说“交换，英文系主任刘东方帮我把孙柔嘉报上了讲师待遇，我帮刘东方把他的妹妹刘丽芳报上了讲师待遇”。

离开饭店后，辛楣说“你的人马也齐了，明天你带人去仓库领四张办公桌，哲学系办公室是大小两间，你在那个小间办公，方鸿渐、刘丽芳、毕诗雅在大间办公，你还需要什么物品？等我交了权，你要是再想办事儿，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”。我想了一下，就问辛楣“教材和教科书都来了吗”？辛楣说“明天下午运到”。然后辛楣凑到我跟前说“为你准备了三个窗帘，大间需要两个，小间也得遮挡一下吧？要不然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”。说着就大笑起来。我大声说“简直是一派胡言”！

回到学校后，见到方鸿渐也从外面才回来，就跟上去问“鸿渐，你这是去哪儿了”？方鸿渐笑着说“只允许你们大主任彼此结交啊？我们做教授的就不是人吗”？然后说“历史系的韩主任请我吃饭”。我一听就问“是不是美国克莱登大学毕业的世界通史博士”？方鸿渐说“正是”。我又问“他请你是有事儿相求”？方鸿渐说“他只说校友聚一聚”。

辛楣说“我也刚喝了酒，不如我乘着酒兴再杀你两盘”？方鸿渐说“你輸了就悔棋，如果不悔棋的话，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”。赵辛楣说“这次绝对不悔，曹主任当裁判”！说着就拉着我走。。

刚杀了两盘，赵辛楣说“这步不算，你的手挡住了，我没看见你的炮”。方鸿渐紧紧抓住刚被炮打掉的车，对我说“曹大主任，你做裁判的要公正，你说该不该悔棋”？赵辛楣说“你的手挡住了炮，我没看见”！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，伸到鸿渐面前问“你说是正面还是反面？如果猜对了，就说明你的手没挡住炮，不许辛楣悔棋。如果猜错了，就说明你的手挡住了炮，可以悔一次”。

方鸿渐笑着说“那我就赌一把，反面”。我张开手，原来是正面。辛楣就悔了一次。我悄悄地溜走了。

喜欢混入围城请大家收藏：(www.4txs.com)混入围城四桃小说更新速度最快。

提示：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，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