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 节外生枝

第二天早上，我去李梅亭和顾尔谦的房间，嘱咐李梅亭和顾尔谦：等老李的行李到达后，你们二位马上去吉安。记得要去汽车站看公告栏上的留言，我们安顿好住宿后，会去汽车站公告栏写下旅馆的地址，李顾表示忘不了。我就说“那么我们就在吉安见面”，李顾回答“好，吉安见”！

出了李顾的房间，我和辛楣、鸿渐、孙小姐就上路了。由于是提前买好的车票，看了开车时间，还要再等一个半钟，我就对大家说“走，先去吃饭”，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餐馆，点完菜后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，几个菜就上桌了，我问辛楣“来一瓶酒吗”？辛楣马上说“好，但我先声明，四个人要把这瓶酒均分才行”。鸿渐马上大声地提出了抗议，孙小姐一声不吭，还是笑咪咪的样子，她早就看出辛楣是开玩笑。我就故意开了个更大的玩笑：“鸿渐兄是真的不会喝酒，但是鸿渐兄的口才却是一流，鸿渐要是能把大家给逗笑了，我看这个酒嘛，就可以只喝一两酒，怎么样”？孙柔嘉是个有心计的小鬼头，她看出我是在开更大的玩笑，她也参加了挤兑方鸿渐，她说：“要是有一个人没有被逗笑，那就要罚更多的酒”。鸿渐听了可真急了，站起来要去打赵辛楣，大家一下子笑翻了。我站起来打圆场说“好啦，鸿渐兄已经把大家逗笑了，只喝一两酒就可以了”。

一口酒下肚，方鸿渐就开始议论起李梅亭的长短来：“你们说李梅亭的疑心有多大？我们先到吉安领钱，他就怀疑我们会拿着公款跑路，坚决不同意！可是要知道：是你李梅亭的行李没有到，这能怪谁呀？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先去吉安吗？简直是岂有此理嘛！要是换成我，根本就不给他那五十元钱”！一听到是这个话题，赵辛楣连忙地咳了两声，意在提醒鸿渐少说。我看出辛楣是在护着鸿渐，在赵辛楣的心里，自己还比不上方鸿渐的份量。就拍拍鸿渐说：“鸿渐兄，你和李梅亭也别弄得太僵，将来还是要做同事的，李梅亭的事儿，你还是少说为妙”。赵辛楣微微地点头赞许，只有孙柔嘉不置一词的坐在那里，似闻未闻的样子，一脸的人畜无害。

回到车站后，又等了十五分钟才上车，一路很顺利。下午五点多钟到了吉安，找到旅馆开了房间，决定第二天再去汽车站留言，事先写好了留言的内容：

李顾：住在某区某街某旅馆某号，赵曹。

第二天，辛楣和我去汽车站留言，只需把写好的内容贴到明显处即可。这本来是件轻松的事儿，到了留言栏前刚要张帖，就意外地碰上了顾尔谦，老顾大声地说“赵先生，李梅亭的大药箱被人扣了，李先生让我来找你们想办法”。我一愣：“是谁扣的”？顾尔谦说“侯营长带着两个小兵扣的”。我问“为什么单扣李梅亭的箱子”？顾尔谦说“李先生死活不说原因”。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：吃醋，只是不能说出口。我对赵辛楣说“老赵，咱俩要马上回鹰潭一趟，想想办法吧”。又转身问顾尔谦“侯营长以什么名义扣的”？顾尔谦连忙说“这个我是知道的，说是走私药品”。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很大，就又问：“你的行李带没带来”？顾尔谦就说“我行李也带过来了”，说着往旁边一指。我说“那好，你不必再回鹰潭了，带上行李找我们住的旅馆去投宿，鸿渐和孙小姐在那里，老李的事儿，我和辛楣回鹰潭以后再想办法”。辛楣叹口气说“咱俩现在马上就回鹰潭，老顾，你就按照这个地址去找我们住的旅馆，我和老曹不能陪你了”，顾尔谦接过了留言条之后，就告辞而去。

当天晚上，我和辛楣就回到了鹰潭，找到了李梅亭，辛楣先问“侯营长怎么会单单找你的麻烦呢”？李梅亭还是胡说“他看中了我箱子里的西药很贵重，也许是想敲诈我一下吧”？我故意地说：“那些药能值多少钱？要不然就给侯营长算了”。李梅亭噌地一下站了起来，我赶紧上前把他按住，对他说“你有话慢慢说”。李梅亭不情愿地说“至少也值1000元，这还是按照平价来计算的”。我和辛楣对视了一眼，按照路上想好了的办法，赵辛楣说“老李，你赶紧收拾好你的东西，再叫好三辆黄包车，准备去吉安”。老李忙说“那我的大药箱…”，我接过来话“咱们现在去找罗巡长，他是警局执班的巡长”，也是辛楣的好朋友，在返回鹰潭的路上，辛楣才想起了这个朋友。李梅亭畏惧地说“这能行吗”？李梅亭怕经过警方，自己与王美玉的事儿就算露馅了。我说“只能试试看啦”，李梅亭也是一脸的无奈，只好跟着我和辛楣走。

到了警局门口不进去，只说要找罗警长，站岗的一听就爽快地说“那请各位等一下”，然后进去了一会儿，过一会儿罗警长走出来大声问“是谁找我”？辛楣走上前笑着说“老罗，我是赵辛楣啊”。罗警长大笑着说“哪阵风把你给刮来了？请进”！辛楣却小声对罗巡长说“只是一点儿私事儿，进去说不方便，还是找个酒店聊聊天吧”。罗巡长说“那好，我做东”！辛楣忙说“没道理，没道理”，说着就低声说：“把你手下的几个人也带上，去吃一顿，这个东我们来做”。罗巡长和辛楣嘀咕几句，就回去把手下的三个警员找来，随着我们一起去了大酒店。

我和辛楣、李梅亭回到旅店等消息，没多一会儿，隔着窗就听到那边人声嘈杂，罗警长的声音传过来：“接到报案，你们这里有暗娼，哪个是王美玉？你跟着我们走”！然后又说“检查”！一个警员故意打开李梅亭的大药箱，大声报告说：“报告长官，发现走私的西药”，罗巡长命令“把箱子给我带走”，一会儿，侯营长赶上前说“长官，这是我的军官证，王美玉是我的同乡，箱子你们尽管带走吧，人可不可以留下？你看这样好吧”？罗巡长就装模做样地说“我这也是执行公务嘛，对不起，侯营长，今天不是冲着你来的，今天就是个误会，不过，兄弟我也要交差，这箱子一定要带走，王美玉要交400元的赎金，我就给侯营长个面子，王美玉就不带走了”。侯营长说“好说，好说”，从衣袋里拿出400元，然后就没声音了。。

这边偷听的人，笑得喘不过气来，赶紧下楼把三辆黄包车叫过来，带上李梅亭的东西，那个大箱子也放在当街，七手八脚装上第二辆车，让李梅亭带着东西上了第三辆车，负责看好第二辆车，我和辛楣就跳上了头一辆车，然后赵辛楣对车夫说“去汽车站”，三辆黄包车就扬长而去。罗警长不放心，带着人又守侯了好一会儿，见侯营长那边没动静，就回警局去了。侯营长被敲诈了400元钱，心想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，妈妈的，晦气啊！

六个人又在吉安会合了。晚上为李顾二位洗尘，李梅亭喝了三杯酒，通红着脸对赵辛楣和我说“辛楣，欣实，二位这次真是劳苦功高，我先饮为敬”！事先，嘱咐过鸿渐，别跟李梅亭抬杠。鸿渐忍不住说“李大主任记得他们二位的功劳，我和孙小姐也出过主意吧”？李梅亭慌忙站起来，向大家高举酒杯说“我再敬大家一杯，明天我做东，大家去吃火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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